散文:蝉声依旧

发布时间:2022-07-13 13:04: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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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在城市里,总忘不了故乡的蝉声。那蝉声里总缠绕着一种对故乡深深的眷恋、难离故土的思绪。年纪越大,思乡之情越浓。我要发表——


      今年夏天,山里的雨似乎多了些。老屋雨漏,二姐打来电话,让我回去看一下。于是在一个略为闷热的夏日,我回到了故乡,回到了老家。

   

       已是夏至之后的时节,有谚云:“夏至过,蝉始鸣,花开木槿荣”。小暑,雨水变得多了起来,天气由麦收时的燥热变得湿闷起来,蝉开始鸣叫,木槿花开,真正的酷暑已经到了。

    

       青砖、赭石垒砌,石灰、沙石铺顶的老屋长满了绿色的苔藓,高大的梧桐树覆满了整个院子,它同所在的村庄一样,隐在一片绿荫之中。屋顶小葺,辄可而成。站在屋顶看邻家院落,村庄依旧。又坐在门口老榆树下的石礅上,静静地小憩,传声入耳的是再熟悉不过的蝉声。 

   

       “知了知了知了——知了”,三声短一声长,在头顶老榆树上、在老屋的窗前,又似乎从池塘边的老槐、青青石渠边的白杨传来。知了的叫声,总是三声紧一声松,最后一声若舞台上曼妙歌声最后长长的收尾,高高扬起,郁郁袅袅,回旋悠长,然后又再次响起,反复吟唱。

   

       那蝉声,似躲在湿漉漉的雨后,躲在一片我找不到的叶后,像一缕久远的轻烟,一首旧韵的古诗,慢慢弥散在心头。就像行走在空旷无人的草径上,心忽而变得空空落落,空得没有了边际。

    

       近代国学大师王国维在《人间词话》中语:“蝉本无知,然诗人却闻蝉而愁,皆因己心以我观物。”我深以为然。故乡的蝉声是一曲沉淀在心灵深处、拨动人心弦的琴声,一小碗催人眼角湿润的药引,一缕绵延不尽的乡愁,那是声声熟悉、渗透、刻入骨子里的歌。每当听到蝉的吟唱,记忆的思绪总能回到村庄里的经年岁月。

   

       记得那个不知午睡香甜的少年时代,总不惧家中老骡后蹄蹽起的危险,从它长长尾鬃上拔下几根儿硬硬的长鬃,选出最好的一根儿,做成可以伸缩的活圈,绑在木杆顶长长的铁丝尖儿上。然后爬梯上房,站在房檐的边上,杵起长杆,将鬃毛套成的活圈套悄悄地接近爬在树枝上蝉的头部,当蝉感觉到的时候,已经被套住,“吱呀乱叫”,再难以逃脱了。然后我小心翼翼地把蝉从鬃套上解下来,放入早已备好的小笼里,便可向小时候的玩伴们炫耀了。

    

      还记得在初夏的傍晚,拿一把手筒电,跟着父亲到村南的树林,去逮慢慢爬上树上的蝉蛹。有时我们会碰上扎入树皮的空壳,心想壳中的蛹是否已经爬上了树梢,明天就能鸣唱?还是成了他人的囊中猎物、别人口中的美餐?蝉衣可入药,蝉蛹可食,这大约是蝉除了叫声,给人们最大的回赠了吧!

    

      从乡村到县城、省会上学,再回到所在的小城工作、生活,到夏天也总能听到蝉声。所在小区,绿荫浓蔽,办公楼的窗前,也有一排笨槐。每年过了夏至,蝉声便渐渐浓郁起来,此起彼伏,能够伴随你过了整个夏天,直至深秋。可城市的蝉声总是夹杂着喧嚣,每当响起,在心头缠绕的还是故乡的蝉声。

    

      一声蝉音,梦里故园。故乡的蝉声隐着几声长辈要午休的嗔怪,含着一丝父母对孩童深情的爱怜,还有儿时玩伴不知疲倦的嬉闹;故乡的蝉声,是高大杨树林里上演的一场天籁,是雨后柳树上的一缕清音,它总缠绕着一种对故乡深深的眷恋、难离故土的思绪,缠绵悱恻,萦绕心头,年复一年,岁岁依旧。             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 彭鑫(律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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