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乡有我童年的那山、那水、那船,有淳朴大度的父老乡亲,是我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割舍的灵魂归宿。我要发表——
月初,我接到堂哥的电话,邀请我回老家参加侄子的婚礼。婚礼日期定在七月七日。
我决定提前一天去,这样才会有时间去儿时的“乐园”(西山、龙虎泡)转转,三十多年没去那儿游玩过了。我的文章《那山,那水,那船》中的记忆——小时候,我和小伙伴在龙虎泡玩小船,靠岸时没有拴牢船,小船被风刮到了南岸,船上的生活用具都不见了,后来听说要玩船的孩子赔偿。
在那段忐忑的日子里,小船最终没有来索赔。这段记忆无数次出现在梦里。随着年龄的增长,西山的草甸子,草甸子上的蓝色的翠雀、红色的萨日朗、黄色的小米花、红白相间的火柴花、紫色漏芦等各种野花;山下的龙虎泡,龙虎泡中的水草、芦苇、小船及儿时的玩伴在梦里更加清晰。
七月六日早晨,我和先生坐早班动车,早早就到了老家火车站。下了火车,打车直接奔向龙虎泡畔的小村。
半小时后,车到了村东头停了下来。进村有几个平行的路口,一样平整的水泥路,我不知道从哪个路口拐进。
这个小村变化太大了,原来的土房都不见了,路两边是整齐排列着的砖房,都是起脊的彩钢瓦屋顶。几条一样的水泥路两边都有砖铺的人行道,一直通到每家门口。家家都是蓝色同款的铁大门。路两边成排的垂榆后面,和城里一样的路灯杆有序地排列着,再怎么细看,也找不见记忆中小村的模样。我像迷路一样站在那里,向村里张望。
我忽然想起姐姐说过的话:每个路口看似一样,但去往堂哥家的路口边第一家大门垛子是白瓷砖的,门两侧有彩色瓷砖对联。我按照这个提示,找到了进村的路。
车子慢慢地开进了村,果然看到了院子里放置着农村办喜事用的红色大篷车,断定这是堂哥家。车停在门口,堂哥迎了出来。
走进堂哥家的屋子,只见屋里铺着瓷砖地面。堂嫂把我领进带有淋浴的卫生间洗了手。
在屋里和亲戚们聊了会儿天,我和先生就出来了。堂哥知道我要去西山,指着院子中的自家小车说送我们去。我说不坐车,正好走走看看。
我和先生出了屯子,漫步在通往西山的路上。眼前的景象让我感到更加惊讶,原来垄沟垄台一样的小路变成了平整的水泥路;路两边的大草甸子也被茂盛的玉米、大豆、大葱、白菜等农作物代替了。
我和先生走着、看着,穿过长长的青纱帐,来到了西山的近处。这里的草甸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栽上树了。
我和先生走到了西山坡。不巧的是,今年雨水大,西山坡上的花草受到了影响,被冲刷得不见了。
山下的水也到山根底下了。水里也不见了水草芦苇和小船,说明水比较深了。
岁月让我看见过一些名山大川,可儿时故乡的西山、龙虎泡的模样,依然那样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。我现在回来了,却没有看见它们原来的样子。故乡变了。故乡人的生活条件也变了,从堂哥家就可以看出,故乡已经融入了太多的现代元素。
我在回村的路上左顾右盼,寻找我家老屋的位置。一样的蓝色大门,我有些迷茫。堂嫂迎了出来,她告诉我,从她家大门往西数,第三个门就是。我用急切的脚步走过去。新主人不在家,我站在门口向里看,找不到过去的半点痕迹了。可我还是在门前照了像。此行虽然没有看到我记忆中故乡的样子,但看到故乡人生活的变化,还是由衷地为他们高兴。
堂嫂说,回来好好歇歇,那西山龙虎泡有啥好看的,又不是大江大河名山大川。
一直住在这里的堂嫂是体验不到我的感受的。
故乡有我童年的那山、那水、那船,有淳朴大度的父老乡亲;故乡是我想起就感觉到温暖和被包容的地方;故乡是我每每遇到“冬天”的暖阳。那里不仅仅是一片风景,更是我心灵深处最柔软、最纯净的地方,是我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割舍的灵魂归宿。王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