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捉黄鳝的情景时常在我脑海中浮现。每当我回忆起那段美好时光,心里都会感到无比的欢畅。我要发表——
夏日捉黄鳝,是我少年生活中的美好记忆。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,田野里,鳅鱼和黄鳝特别多,夏天的秧田边、沟渠里,到处都有鳅鱼、黄鳝的踪迹。
我的老家在里下河的苏中水乡,那里河、湖、沟、荡众多。夏天来临,我们晒得黑不溜秋的,有事没事就喜欢泡到水里。捉鱼是我们的乐趣,特别爱捉鳅鱼、黄鳝,因为它们大多生活在水田里,比较容易捉到。捉黄鳝的方法很多:有洞里抠黄鳝;有自己制作简易的卡钩,挽上大蚯蚓钓黄鳝;有晚上点火把照明用夹子夹黄鳝……
抠黄鳝,就是手捉黄鳝,简单直接,看到黄鳝洞,顺着洞翻开周围的烂泥,直捣黄鳝老巢。捉黄鳝只能在刚刚犁好,还没有插秧苗的白水田里,因为抠黄鳝有时要挖开很大一块地方,会破坏秧苗。卡钩钓黄鳝:卡钩是拿坏铁皮文具盒,剪成一根根细长条,再斜剪成一公分半左右两头带尖角的卡片做钩,从中间扣上线,系在小杆子上。挖大蚯蚓挽好钩,晚上早早去田埂上,把钩杆插进田埂边的水中,第二天早上去收,插个几十个钩,绝大多数的钩上都有鳅鱼、黄鳝。
在田头抽水机或者风车口的水塘里,阴天要下雨的时候,天气闷热,蜻蜓低飞,浑浊的水面上,缺氧的鳅鱼上下翻滚,黄鳝也会鼓着腮帮子,探出圆圆的大脑袋,环顾四周。水中到处传来“啪”“啪”的鳅鱼吐水的声响。下雨后蚯蚓遍地爬,晚上黄鳝会倾巢出动觅食,夜晚是点火把、夹黄鳝的大好时机。小时候我们就常遇上这样的好机会。
记得有一次星期天的下午,天气闷热难耐,没有一丝风,天黑沉沉的,感觉要下雨,可能是缺氧的原因,水面上到处有鱼儿的嘴浮露在上面一张一合。我和小伙伴老三带上丝网想去小河里捕鱼。路过一片早稻收割后,耕作犁平了准备栽双季晚稻的农田。田里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黄鳝钻的新洞。我们想下去捉,犁田的村民不让,说我们把田里扒得坑坑洼洼的不好插秧。天边隐隐出现了闷雷,看来肯定有雨下,我和老三商量晚上来捉,赶紧回家准备火把、捕鳝鱼夹子。
火把是用坏棉花团、拿铁丝勒紧绑在小铁管上,放在煤油里浸泡。用的时候还要带上油瓶,随时添加。夹子是三块宽竹片,一侧刻成鳄鱼齿的形状,两片合在一起中间夹一片做成剪刀形状。一场大雨过后。我们吃了晚饭,穿上了雨鞋绑扎了裤腿(防止蛇咬),早早拿上捕鳝工具出发了。
雨后的天空月朗星稀,空气清新,凉风习习,四周传来阵阵蛙声。我们很兴奋,田里完全是我们预想到的情景:黄鳝全出动了。火把所照之处,到处都有黄鳝的身影,一条条掩映在水中,慢游觅食。我打着火把提着水桶,老三双手持夹,动作娴熟,手起夹落,觅食中的鳝鱼还没有反应过来,在老三的夹子上做几下无谓的挣扎,就被扔进了水桶。我们顺着田埂“肉多捡肥”只捉黄鳝、不要鳅鱼。经过挑大放小,转了两圈后,直到桶满我都提不动了,我们两人才抬着桶高高兴兴地满载而归。李桂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