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与雨中的树木,引发对自然和人生角色的深刻思考,体现了自然界不加掩饰的真实与和谐。我要发表——
清晨的阳光均匀地涂抹在叶子上,让一树的冬意焕然有了初春的清澄。
仰望天空,如水墨画中的村庄,淡得几乎要淡出视觉。门前的树,昨夜被雨水打湿。水滴穿过枝叶,多数叶子静默无声,唯有几片随风轻颤,仿佛在低语。它们是这些树叶里的“意见领袖”。
雨又落,声音紧而密。把手伸出去,滴落在肌肤上的雨却断续稀疏。原来是门前那棵树,在沙沙作响。印象中,风吹过树时,叶子的心情不太一样,和声也各有不同,有抑扬和起伏。难得像今天这样均匀平稳,简直像刷子刷过的一样。
有时候,我喜欢盯着一棵树最高的那片叶子,想象它的感受。毕竟,它在所有树叶中站得最高,离天空最近,也最先感知风雨。它与其他树叶同根所生;但眼界和担当的不同,是否会在它的叶脉上雕刻下不同的印记?
在那片叶子上,曾伫立着一只鸟。黑头白眉,小嘴坚硬,脖上有抹白色,肚皮一派灰褐。小鸟的头一点,叫一声;再点一下,再叫一声。它站在叶梗上,神情自若,如履平地。我突然想,一棵树最高的那片叶子,也许就是在等待一只鸟的到来。没有鸟来的无聊时刻,那就去听风、观云、滴雨披雪吧。
俗话说:“上有老,下有小。”早上看门前那棵树,叶儿都是绿的,老的深碧在下,新的浅嫩于上。那么,于树而言,是上有小,下有老。初看,这是与人类相反的现象。其实,这是不加掩饰的自然。人们常说“上有老,下有小”,说的多是表面上的角色。很多时候,在心里的排位,往往是小在上,老在下。和一棵树一样。所以,总忘不了那位关心养老事业的长者的话。他说,要把别家的老人当成自家的孩子来养。
有人给树穿上了白白的雪地靴——石灰水牌的经典款。这一刷,真是刷出了冬天的存在感。夜深了,满屏的黑,融裹了尘世的色彩,让天地暂回清寡的初心。屋旁那盏路灯,估计是读多了苏东坡的诗词,走火入魔了;只恐夜深树睡去,硬要照着一蓬枝叶。就像图片处理软件里的局部彩色笔,在照片的黑白间,任性地刷出一小圈的碧绿。
其实,屋后也有棵小树,树干光洁沉黄,枝桠争高直指。不多的叶子,言辞简单,疏落成篇,让人不经意想起了十四行诗。
人生有几大遗憾:认识的树不多,认识的鱼不多,认识的鸟不多,认识的字不多。门前有棵树,得好好看着它,在日升月落、四季轮回中的情态和味道。杨亚爽